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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王簡介:川王鄉在張家川縣西北部,離縣城25公里,與龍山相離8公里,與張棉鄉相離13公里,北面與庄浪縣相接,屬張川縣中部梁峁溝壑乾旱區,現轄16個村, 2822戶,16854人,人均純收入1640元。全鄉共有耕地30293畝、其中糧田22310畝。平均海拔1390—1640米,年降雨量480mm左右,年平均氣溫8.80℃左右,光照時數2080小時,無霜期175天。主導產業為種植業和養殖業,第三產業以皮毛販運業和勞務輸出業為主。種植業主要以蔬菜、小麥、玉米、洋芋等糧食作物和經濟作物為主;養殖業以養牛、羊為主,大家畜存欄2860頭,其中牛2563頭、羊1231隻。退耕還林2954.8畝,種草1790畝。2 一個回鄉遊子的感慨再次返回故鄉,已是六年之後,魂牽夢繞的山山水水究竟是何種模樣,已經很難想象。期望她的改變,又懼怕她的改變。當歲月如風一般掠過,梨花謝了,楓葉紅了,隨風而落的花葉,正如一段段完結的故事,只能從時隱時現的角落中發現曾經的榮光與悲傷。 ??「近鄉情更怯,不敢問來人」,雖然沒有來人可問,也並不是對近年的故鄉一無所知,然而零零碎碎的信息湊成的畫面始終遠離真實。一片白雲,一汪泉水,一葉灰瓦,一段倒塌的暗黃牆皮,一出輩輩傳唱的秦腔,還有那一縷縷從龍王廟飄出的若有若無的煙霧,一個去鄉多年的人啊,只能從這些最基本最原始的鄉土元素中追尋往日和將來的蹤跡。 ?? ??回鄉並不是那麼順利,難測的風雲偏偏降落,腳已踏上鄉土,卻只能在另一座城市度過第一夜。後來才得知,就在那夜,一個在虛擬空間認識的好朋友也因為相同的原因滯留在那座城市。原來約好,抵達京城的第一天給她打電話,不曾想因為旅途的曲折竟然在忙亂與著急中忘記了。料來世事本多變幻,然而有一些人事卻會因共同的偏差而落在相同的時空,不在此時此處,總在彼時彼處。情勢的變化總是印證於人心,一時的偏離,有時候會將故事延遲或者埋沒。 ?? ??都市依然是都市,樓影的拉長放大,越發顯得行人的渺小與無奈。一些曾經熟悉的街區,因為拆拆遷遷而變得異常陌生,晚上陪同幾位朋友外出溜達,竟然迷失在寬闊的街道與高聳的廣廈之間,最後還須問路才能返回住所。僅僅是三四年的光景,已然讓我有些辨別不清所在,更何況那些拖之愈長又刻意隱瞞的事實。北四環的研究所幾乎沒有什麼變化,然而周邊的小飯館大多因為市容清理的緣故而搬遷,只有阿三雜貨商店還在。 ??「老闆,來包白沙」 ??「好的!」,老闆低著頭邊收拾東西邊應聲,等到回頭看到是我,才驚訝的說了句:「好幾個月不見了是不是出差去了,怎麼改抽白沙了?今天有剛到的一品黃山!」 ??「好幾個月,呵呵,記錯了吧?」,我笑著說 ??「我怎麼總覺得是幾個月,以前你半夜裡老在後窗口要一品黃山和速食麵」,老闆還是有些困惑。 ??「已經三年多了,老闆還是這麼年輕啊,孩子都上學去了?怎麼旁邊沒有人賣燒餅了?」 ??「上學去了。你也沒有變化,改穿西裝了,也不買包好。還記著燒餅啊,呵呵,早就不讓擺了」 ??「好煙抽不起啊,呵呵。那就來一包白沙,一包一品黃山,照顧下老闆的生意」 ??「不用了,就給你取包一品黃山,有空了常來看看」 ??這座城市究竟還有多少新與舊的更迭,我不太清楚,但是至少有一樣東西,那就是普通人之間通過點點滴滴的交往所建立的聯繫,並沒有褪色。 ?? ??從京城到蘭州的航班是在夜間,無法觀覽自東到西的山河變化,走出冷清的候機大廳,一陣寒風吹來,頓時感到身上的衣服太過單薄,於是更加懷念熱氣騰騰的牛肉麵。黃河兩岸的高樓越來越多,像是一夜間瘋長出來的竹林,密密匝匝。七八年前經常和朋友們穿行的果園已全部建成商品房或者爛尾樓,再也不會有兩塊錢一小筐的蘋果或者梨子,更不會找到附近的居民燉的羊雜碎來下酒。由於農副產品漲價的緣故,很多臨街的各具風味的牛肉麵館不得不關門停業,存活的多是一些具有連鎖性質的店鋪。已是晚上10點多了,晃蕩了好幾個小街道才找到一家,鋪面比過去的小麵館乾淨很多寬敞很多,仍然是自己打票吆喝: ??「師傅,二細,多放點辣子」 ??「好嘞」 ??碗要比過去小很多,大碗甚至於比過去的小碗還要小,不過味道還是很好,即使在這深更半夜的。一般來講,早上的牛肉麵,湯的味道要更好一些,到了下午,因為摻的水多了,口感要差很多。以前在蘭州上學,早餐總是一個小碗牛肉麵,少放辣子,多放醋,一塊三毛錢,比起其他的早餐來說還要便宜一些。L大學化學樓對面的小衚衕,有一家老馬牛肉麵館,鋪面設在幾乎快要倒塌的小布棚,因為湯的味道醇厚,面勁道,顧客絡繹不絕。店內只有兩張桌子和八個圓板凳,更多的顧客需端著碗在飯館周圍蹲下吃,早上如果去得晚了,連蹲的地方都不好找。從產業優化的角度來講,連鎖化的經營顯然更具有優勢,但是別具特色的小鋪面的倒閉,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,從此以後,牛肉麵或許只剩下有限的幾個大招牌,那些遍地飄香的小飯館只能靠回憶了。 ?? ??終於坐上回鄉的客車,天剛蒙蒙亮,再加上煙霧籠罩,很難辨別這座城市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。長途車站附近依然很亂,遍地垃圾和破碎的啤酒瓶,鬼鬼祟祟的二流子,還有客車司機的吆喝,磨蹭了大約一小時才開車。路況要比過去好很多很多,寬闊且平坦,無須翻山;從蘭州到家,現在只需6小時,而過去則需要12小時以上。以前的四座大山,現在均打通隧道,直接穿過,不過收費很昂貴。在旅客不多的情況下,許多客車在半途將客人合併在一輛車上,以減少不必要的損失。還算比較運氣,我乘坐的客車沒有倒換,只不過在半途加了一些從其它客車轉讓過來的旅客。 ??六年來又一次坐上回鄉的客車,有些不太適應,甚而至於有些輕微的暈車。車上有人抽煙,放大聲音唱歌,有人壓著嗓門談鄰裡間的瑣事,有人則鼾聲如雷。我很想睡,但是怎麼也睡不著,車窗上凝結的汽霧讓我很難看清闊別已久的鄉野。榆中,定西,通渭,秦安,蓮花,一路上都是起伏連綿的山丘,與過去相比沒有多少變化,如果說有變化,那也是極其細微的。 ??有鄉親說定西建立了新農村示範點,讓村民住樓房,但是因為需要花很多錢,而且又遠離農田,所以基本上沒有人入住,嶄新的樓房就此空置。我不知道新農村的基本含義究竟是什麼,但是如果僅僅著眼於建新樓,恐怕只會成為一屆政府的形象工程罷了。建設不是一種施捨或者恩惠,不是同情與憐憫,不應當體現所謂青天大老爺情懷,而應當成為一種責任。這種責任不是提供一個金扁擔,金扁擔它始終是個扁擔,無論光彩如何的晃眼誘人,只能用來挑水挑糞,或者挑上貨擔從偏遠的鄉村走到城市,叫賣非常廉價的農副產品。予人以金未若予人以技,教育,醫保,信息,交通,以及組織有序化的產業或許是首當其衝的,至於空置的新樓建設,何妨暫時緩它一緩。 ??秦安縣的果園最近幾年發展很快,過去因為交通的不便利,很多水果在收穫的季節只能爛在果園。現在成立了專門的運輸體系和次級加工產業,果農的毛收入要比以前好一些,然而算上成倍增長的各種花銷,到手的錢並沒有增加幾個。無論怎麼說,目前的水果要比洋芋貴一些,幾年前我在蘭州上學時,在收穫的季節,蘋果的價錢等同於洋芋,甚至於有時候一麻袋蘋果換不來一袋洋芋。從秦安到蓮花鎮